好买说
近段时间,股权投资市场可谓热闹非凡。
两会首提独角兽绿色通道,富士康、药明康德、宁德时代闪电过会,CDR呼之欲出;美团开战滴滴,阿里接手饿了么,摩拜委身美团。一时间,政策眼花缭乱,巨头格局错乱,这不禁让笔者想起了风起云涌的三国,也想起了前一阵一部较火的电视剧《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
东汉末年,英雄辈出,望族林立。其中,河内司马氏,这个由上古官名而来的家族,经过祖孙几代人的努力,进入了一流门阀的行列。八面玲珑的司马俊官至颍川太守,司马俊的儿子司马防的仕途也因此一帆风顺,年轻时在州郡做官,26岁即被调入中央担任尚书右丞。升迁后不久,司马防便保举了一个20岁的年轻人出任洛阳北部尉,让这个年轻人第一次坐上了领导岗位。这是一次改写历史的举荐,因为这个年轻人,叫做曹操。
之后若干年,经历过董卓入京、群雄割据,在与袁绍的官渡之战大胜后,曹操成为中原霸主。根基稳固的曹操打算报答一下司马防的保举之恩,听说司马防的儿子们已出道多年,便派人征其前来做官,长子司马朗调入曹植府中为官,次子司马懿则为丞相府主簿,辅佐曹丕。至此,身怀雄才的司马二兄弟终得以施展才华……(此后的宫廷斗争情节省去几万字)
这些剧情虽有艺术加工的成分,但我们可以从中更形象地体会到政治家的一种布局。而从投资的角度类比来看,司马家两兄弟分侍曹丕和曹植,完美地诠释了投资布局和风险分散,无论曹丕和曹植谁能够继承曹魏,司马家总能功成名就。当然,司马家最大的成功是跟对了曹魏,跟投到了当世最杰出的领军人物,这才成就了司马家之后更大的基业。
身边的跟投
其实很多领域都有跟投的例子,大到买房买车找工作,小到购物聚餐,甚至叫个下午茶,我们都会问问身边行家的建议,或者干脆直接跟着行家一起买。而在投资领域中,股票投资就是大家最熟悉,也最容易形成跟投的场景。
早前,华夏基金如日中天,当时还是“公募一哥”的王亚伟是万千基民趋之若鹜的对象,其管理的华夏大盘精选基金曾经在5年时间内创造10倍回报,连续多年蝉联公募偏股型基金前十。因此,每当华夏大盘精选基金的季报、年报公布后,就会有不少投资人跟随华夏大盘精选基金披露的前十大重仓股来投资,一段时期,跟投“王亚伟重仓股”成为了一种简单粗暴但收益还不错的投资方式。
但同样的场景放到股权投资领域里就没有这么容易。股权投资中,顶级投资机构的投资信息并不那么公开,投资企业的渠道也非常私密,要跟投,就需要接近股权投资核心圈子。
股权跟投,投的是什么?
股权投资是非常注重人的行业,GP将千万上亿资金投入到企业中,其本质是对企业创业团队能力、人品的信任。跟投的本质其实和股权投资一样,就是基于对GP的信任,投资GP的圈子,投资GP的背景资源,投资GP的专业投能力。
我们平时会看到很多企业的股权融资新闻“XXX企业获得AA资本、BB投资、CC基金、DD产业基金、EE母基金……等机构N亿元投资”,通常这样的一轮投资中,只有一两家投资机构是领投,领投方除了在投资金额占极大比重外,还要在相关事务处理上承担主导作用,比如本轮投资的尽调谈判、估值定价、权利条款、时间进度以及各种协议流程等。除了领投方之外,其他投资方均是跟投,跟投方一般是同行的GP或者是领投方的LP,跟投方主要跟随领投方(本轮的估值定价、权利条款)进行跟随投资,投资金额相对较少,获得的权利和承担的责任义务也相对较少,跟投是规避繁杂的投后事务和风险的一种方式。
在股权基金的募、投、管、退四个阶段中,募资即投资人投向股权基金,投资即股权基金向企业,股权基金其实就是投资人与企业的中介环节。跟投,并不取代这种中介环节,而是让这个中介环节更加精细化。如果说股权投资的募资/投资是“批发”,批量融钱、批量投资,那跟投则更像是“定制”,为每一个跟投项目精耕细作。
GP为什么接受跟投?
虽然从GP的角度看,分享跟投额度其实就是分享可能的赚钱机会,但不少GP仍然非常乐意分享。
GP通过跟投的方式可以带动更多跟投人的资金,还能额外获得投资收益的分成。通常情况下,通过跟投多撬动的资金,使领投方得以用有限的资金去领投更多的项目,包括参与那些投资金额门槛较高的项目。此外,更多的资金也有利于领投方代表所有投资人在投资项目中争取更多的权利,增加尽调谈判的筹码。比如公司的董事会席位一定首先给领投机构,公司重要事务,比如出售公司股权、上市这样涉及投资回报的事项上,董事就享有重要的话语权。
除了投资中的好处,通过跟投模式,领投方还可以借机融入跟投方的圈子,这些圈子可能也会为领投方及其投资项目带来更多的附加价值。
什么样的跟投才是好的跟投?
好的跟投,第一前提就是跟投好GP。
司马防中年在京为官,逢董卓入京,朝政大乱,司马防虽为治书侍御史,但认定董卓必败,因此派长子司马朗携家逃离,投奔当时还羽翼未丰的曹操。果然,之后董卓败亡,曹魏一统天下,一进一出,跟投效果天差地别。目前国内在基金业协会备案的股权投资机构已超万家,股权基金业绩分化巨大,据Cambridge Associates不完全统计,2006-2014年亚太地区的股权投资基金IRR表现差距悬殊,前1/4基金和后1/4基金的IRR差距平均在20个百分点,部分年份的差距超过50个百分点。而实际情况中,跟投不同的GP,其结果差异可能比这个数字更大。
好的跟投,第二要素就是要和GP关系密切。
就像《军师联盟》,不是谁都可以有机会辅佐曹丕和曹植,因为有恩于曹操,加上长期的信任关系以及自身能力,司马兄弟才得以获得跟随曹魏世子的机会。在企业一轮融资中,最典型的投资额度分配,先是领投GP机构和老股东后轮追投(按投资协议),如果GP抢到较多额度,会给最核心的LP优先跟投,如果有更多额度,会给到所有LP,甚至流入市场进行募集投资。股权投资机构最核心的财富和竞争力就是其投资项目,额度有限的优秀项目往往一票难求,很难流入市场。所以,一定只有和GP关系密切,才能分享到其优秀项目的跟投额度。
跟投需要注意什么?
跟投不要变领投。前面说到,跟投是规避繁杂的投后事务和风险的一种方式,除了投资前的尽调谈判外,在投后阶段也至关重要,企业的并购、上市,股权转让退出,都需要专业的GP来操盘或者引入资源。如果企业发展不好,出现风险,领投金额大的GP面临风险更大,会更积极采取投后措施,以保证基金利益。如果跟投方没有达到领投方的能力,保持跟投还是上策。
跟投方和领投方的利益和动机一致。目前国内股权投资机构类型众多,除了我们熟知的一些投资机构、投资个人(财务投资者)之外,还有政府引导基金,以及以BAT为代表的上市公司、产业公司。不同的投资机构诉求不一样,政府引导基金可能扶持当地产业,上市公司、产业公司可能为母公司产业布局,而BAT可能是为了战略投资产业赛道。这些投资机构可能并非100%追求基金的投资收益,即便有些项目出现风险,这些投资机构可能不会全力以赴去挽救。所以,跟投项目之前,跟投方最好也应该弄清楚领投方的投资动机,确保利益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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