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最大的风险是“人性风险”

好买说:基金经理的“道德风险”,其实不在事后的结果,而在于事前的“动机”,市场追逐的应该是在事业上有所要求的基金经理。投资经理的收入能否和投资者的利益一致,是公司的激励考核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

点球理论

那还是2018年,在拜访世诚基金时,在谈到风险时,陈家琳总给我讲一段“点球理论”。每每想起,觉得真是至理。

他说:“我经常有个比喻,就像你在足球里面扑点球,你看守门员都挺能折腾的,他不是扑左边就是扑右边,他很少站在中间。但是你看昨天(编者注:2018年7月1日)世界杯,西班牙跟俄罗斯比赛,如果守门员站在中间不动的话,你后面两个球哦,就全都扑出来了,都在中间。但是为什么守门员喜欢动啊,很简单的道理,就是道德风险。技术是一方面,但如果你不动的话,别人会骂你,‘你动都没动,你活该让别人进球。’你扑反了没关系,至少已经有所作为,而且点球的话被默认为就是应该进的。也就是说,我只要做出动作来,我扑反了,没人怪我。其实做投资,也是一样的道理。”

去体会基金经理的“道德风险”,其实不在事后的结果,而在于事前的“动机”。为了看起来有理,和认为有理去做,是截然不同的境界,前者是在把投资做成职业,后者在把投资做成事业。毫无疑问,我们追逐的应该是在事业上有所要求的基金经理。

彩色鱼钩

在《穷查理宝典》中,芒格举过一个例子:我曾经遇到一个卖鱼钩的家伙。我问他:“天哪,你这些鱼钩居然是绿色和紫色的。鱼真的会上钩吗?”他说:“先生,我又不是卖给鱼的。”

芒格进一步说,许多投资经理的做法跟鱼钩销售员是相同的。他们就像把盐卖给已经有太多盐的店主的家伙。只要那个店主继续购买食盐,他们就能把盐卖出去。但这对于购买投资建议的人来说是行不通的。如果投资经理像伯克希尔一样的风格,就很难获得报酬 。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将会持有一批沃尔玛、可口可乐、一批别的股票。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等着就行了。客户会发财。不久之后,客户会想“这家伙只是买了一些好的股票,又不需要做什么,我干嘛每年给他千分之五的报酬呢?”

卖鱼钩的人,不会考虑买鱼钩的人是否会钓到鱼,他考虑的是客户会不会买。而买鱼钩的人,想要的是真正钓到鱼。两者立场不一样,导致了结果的差距。买基金是希望找到一个卖给我们能钓到鱼的鱼钩的人,而不仅仅是把鱼钩卖出去。
    
如何避免点球的盲动,避免买到彩色的鱼钩呢?基金这个行业,离钱很近,利益又大,很容易产生“赢了我赢,输了你输”这样的结局。道德风险,人性风险,如此之重要,但是好像没有抓手,是否要沦为看人的“玄学”呢?其实,也是有章可循的。聂军、方芳在所著的《解密对冲基金、组合基金》一书中,提出一个方法,可以收集制作一个“对冲基金丑闻/欺诈名人堂”,将各种涉及丑闻、欺诈、违规违法等的相关公司和个人纳入其中,最好将相关新闻也收集成档。如果有“雷”就远离。这是一个特别好的主意。另外,从个人的经验来看,公司的激励考核机制特别重要,投资经理的收入能否和投资者的利益一致。这里,直接显性的就是投资经理有多少钱投入了自己的产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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