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贷危机以来中美宏观杠杆对比与启示

好买说:绝对水平的低利率环境不等于持续低利率,中长期的问题不能简单等同于短期。从中美杠杆情况对比,可以看到2021年的复杂性,所以仍然需要合理评估对应的流动性和利率位置。

次贷危机至疫情前后的中美宏观杠杆率对比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实体经济杠杆率在阶段性上升后基本保持稳定,至疫情前,美国实体经济杠杆率从2008年一季度的231.45%增加15.58%至2019年四季度的250.02%。与此同时,中国实体经济杠杆率大幅提升,从2008年一季度的145.90%增加99.50%至2019年四季度的245.40%。

疫情期间,中美两国实体经济杠杆率均有提升,分别从2019年四季度的245.4%、250.02%提升至2020年三季度的270.10%、284.13%,提升幅度分别为24.7%与34.1%。期间美国实体经济杠杆率的提升幅度较中国更快,当前实体经济杠杆率的绝对水平也更高。

具体看结构,美国在次贷危机后及疫情前是居民降杠杆、政府加杠杆,从2008年一季度至2019年四季度,美国居民部门杠杆率从99.82%降至75.46,政府部门杠杆率则由62.84%升至101.85%。而中国在次贷危机后则是全面加杠杆,其中企业杠杆升幅尤为突出,居民部门则保持持续加杠杆的行为,从2008年一季度至2019年四季度,中国非金融企业部门杠杆率由97.7%升至151.3%,居民部门杠杆率由18.8%升至55.8%。从结构观察,疫情后虽然中美两国都是整体加杠杆,但中国主要仍然是企业加杠杆,而美国继续政府主导加杠杆。

现在中美两国的杠杆水平十分接近,过往的结构与当前的状态对于思考未来会有何启示?

1、中美政府部门杠杆率对比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政府部门杠杆率先快速提升、后基本维持稳定,整体而言,至疫情前,2019年四季度美国政府部门的杠杆率较2008年一季度的39.01%快速提升62.84%至101.85%。期间美国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杠杆率分化明显,美国地方政府杠杆率提升了45.01%,地方政府杠杆率则降低了6.01%。

与此同时,中国政府部门杠杆率也经历了与非金融企业部门类似的变化,先快速提升、后经历稳杠杆、去杠杆进程,整体而言,至疫情前,2019年四季度中国政府部门的杠杆率较2008年一季度的29.40%提升8.9%至38.3%。期间中国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杠杆率分化同样明显,但与美国不同的是,中国政府部门杠杆率的提升主要发生在地方政府,期间中国中央政府的杠杆率降低了2.10%,地方政府杠杆率则提升了11%。

疫情期间,中美政府部门杠杆率也均有所提升。

美国方面,截至2020年三季度,美国政府部门杠杆率为108.68%,较2019年四季度大幅上行21.81个百分点,较2020年二季度下行6.49个百分点,其中,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杠杆率分别提升了21.06、0.76。政府部门杠杆率的波动原因与居民部门相似,不再赘述。

中国方面,截至2020年三季度,中国政府部门杠杆率为44.70%,较2019年四季度提升6.4%,其中,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杠杆率分别提升了2.3%、4.1%。

2、中美非金融企业部门杠杆率对比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非金融企业部门先去杠杆再加杠杆,至疫情前,2019年四季度美国企业部门杠杆率较2008年一季度的70.33%小幅提升4.26%至74.59%。

与此同时,中国非金融企业部门先快速加杠杆,后经历严格的稳杠杆、去杠杆进程,至疫情前,中国非金融企业部门杠杆率从2008年一季度的97.7%大幅提升53.6%至151.3%。

疫情期间,中美非金融企业杠杆率也均有所提升。

美国方面,截至2020年三季度,美国非金融企业杠杆率为82.92%,较2019年四季度上行8.32个百分点,较2020年二季度下行7.15个百分点。美国非金融企业杠杆率波动的原因与居民杠杆率波动的原因相似,一方面原因是企业部门总负债提升,2020年三季度美国居民债务较2019年四季度提升8.14%;另一方面原因是疫情期间美国GDP的大幅波动。

中国方面,截至2020年三季度,中国非金融企业杠杆率为164.0%,较2019年四季度上行12.7个百分点。与中国居民杠杆率在疫情期间的持续提升不同,2020年三季度中国非金融企业杠杆率较二季度降低0.4个百分点,原因是中国非金融企业部门负债较高,受GDP波动的影响更明显。

3、中美居民部门杠杆率对比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居民部门去杠杆进程开启,至疫情前,美国居民杠杆率已经从2008年一季度的99.8%下降24.3个百分点至2019年四季度的75.5%。

与此同时,中国居民部门加杠杆进程启动,至疫情前,中国居民杠杆率从2008年一季度的18.8%提升37.0个百分点至55.8%。

疫情期间,中美居民部门杠杆率均有所提升。

美国方面,截至2020年三季度,美国居民杠杆率为79.4%,较2019年四季度上行3.9个百分点,较2020年二季度下行5.3个百分点。一方面原因是疫情期间美国居民部门债务有所提升,2020年三季度美国居民债务较2019年四季度提升2.53%;另一方面原因是疫情期间美国GDP的大幅波动,表现为三季度美国居民杠杆率较二季度明显降低。

中国方面,截至2020年三季度,中国居民杠杆率为61.4%,较2019年四季度上行5.6个百分点。中国居民杠杆率在疫情期间呈持续上升趋势,主要原因是疫情期间中国GDP的波动较小。

中美宏观杠杆结构与总量变化的启示

考虑到中国现代化宏观进程显著滞后于美国,于总量而言,美国历史可以作为分析的前提。次贷危机以来美国联邦政府持续加杠杆导致两个显著结果:一是联邦债务率持续走高,美国国会预算委员会预计到2023年可能达到历史新高,即突破1945年前后的高度;二是为了应对债务高企带来的杠杆压力和推动经济复苏,联储显著扩大资产负债表对应压低名义利率。

有的时候历史的相似性其实就是周期的魅力,从宏观杠杆、债务率和联储资产负债表相对变化观察,当前美国就如同1945年前后,十年美债在2008年以前利率最低点恰好落在1945年11月1.55%。而对应的各项杠杆指标正好在高点附近。

所以宏观加杠杆到峰值状态,利率处在历史低点,可能就是周期的必然。

背后的原因其实很好解释,就如同美国国会预算委员的测算,存量债务杠杆过高意味着净付息支出的高企,低利率有助于宏观平衡,至少有利于政府宏观调控的平衡。

对于中国而言,我们当前宏观杠杆高企所对应的突出问题表面上是企业杠杆突出,但实际上还是政府的问题。

央行前行长周小川2017年10月15日在华盛顿出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年会期间,在G30国际银行业研讨会上就中国经济前景发表的演讲,就明确谈到:

很多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企业会有这么高的杠杆率,为什么金融机构特别是商业银行愿意给企业提供这么多贷款。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很多经济学家指出的,中国地方政府通过各种融资平台借款,形成了较多的债务,这在统计上体现为企业部门债务,会导致企业部门债务高估。如果将这部分统计为政府债务,企业部门债务会大幅下降,政府债务相应上升,这种债务结构也更加平衡。因此,看待中国的杠杆率,不仅要看国有企业等企业部门债务和银行信贷问题,还应重视地方政府债务问题。

综合考虑中国实际上在次贷危机以后和美国并非大相径庭,而是大同小异。循着这个逻辑,我们可以有如下推论:

1、所谓的宏观周期与流动性拐点必然存在,但是一定要结合经济自身的增长前景来评估,只要经济回升无法有效改善宏观杠杆压力,则货币政策难以简单收紧的局面可能也不容易改变;

2、宏观杠杆中最为重要的还是政府杠杆情况

3、政府杠杆高企,则绝对水平的低利率环境可能还会持续,因为这是缓解政府债务压力的最有效途径。

当然,绝对水平的低利率环境不等于持续低利率,中长期的问题不能简单等同于短期。从中美杠杆情况对比,可以看到2021年的复杂性,所以仍然需要合理评估对应的流动性和利率位置。

风险提示:中国经济增速超预期、美国经济增速超预期、疫苗研发进展超预期、通胀水平超预期。

免责声明:本文转载自固收彬法,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内容仅供参考并不构成任何投资及应用建议。

风险提示:投资有风险。相关数据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投资人请详阅基金合同和基金招募说明书,确认您自觉履行投资人的各项义务,并自行承担投资风险。

版权所有 好买Copyright © howbuy.com, inc 2014. All rights reserved. [沪ICP备08003295号-1]

关于好买私募 | 联系我们 | 诚聘英才 | 使用条款 | 隐私条款 | 风险提示